文 / 嘉義女中二年十六班 陳詣岑(本文經作者同意轉載刊登)
有時候問題比答案來的更清楚直接,因為有了問號,所以我們懂得思考,進而了解自己、發現自己,在這浩瀚的世界裡實現自我存在的價值,正是笛卡兒口中所說:「我思故我在。」的意思了,縱使是從微不足道的日常瑣事出發,經過層層思考延展出更大更廣泛的社會問題,再以幽默詼諧的方式表達感性又不失理性的想法,演出中我感受到豐富的情緒,因為每位舞者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向,所以從肢體裡散發出來的種種疑問也不盡相同,最後結構出一個驚人的巨大問號留給觀眾細細咀嚼。與其說,這是場精采的舞蹈演出,不如說是場別出心裁的演說,只不過不是用嘴巴,而是用身體說話。
在「太多」這麼廣泛的主題中,編舞者選擇了與我們生活最貼近的種種媒體做為核心,使觀眾們都不陌生,甚至還會對某些「特定」的台詞和手勢會心一笑,而麥克風確實是個足以借代媒體的用具,但奇特的是 - 編舞者對麥克風的想像是從零開始的,所以並不被麥克風的用途給拘限,反而發展出令人意想不到的「麥克風神話」之說,是最簡單也最純粹的,肢體動作和台詞裡只有最單純的解釋,問題就是問題本身,沒有一定的答案,因為答案因人而異。
第一段令人發笑的片斷不少,但是當天在看演出的同時,觀眾此起彼落的笑聲背後,我彷彿聽見另一個聲音冷哼說:「是啊!盡量笑吧!不過你要知道,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呢?」,所以我心裡總酸酸的,這樣自娛娛人的悲劇在社會裡已被習慣了嗎?我們麻木了嗎?我們是該覺醒了嗎?這樣酸酸的問號一直到下半場的段落三時,我被眼前個個發抖的身軀給震懾住了,好似一種訴求不過已不是熱血堅忍的,而是混著不安和恐懼的苦苦哀求,求的不是金銀財寶,求的只是心靈的一刻安靜,但長久的外在喧擾卻一層又一層的埋葬他們,使他們無法破土呼吸,只能從內心到外抖著害怕,我原先心中酸溜的感覺頓時化成苦澀的,在舞者聚集一團發抖的那刻我甚至不敢呼吸然後全身的疙瘩直到「夜晚的話語」結束。演出散場後,我不禁想起一句廣告台詞「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。」既然如此,我們除了向未來展望,是否也該回歸源頭認真省思呢?
另外,我才發覺,原來實驗劇場的運用上是比鏡框式舞臺有更多可能性和多元性的!除了可加入影像等其他技術外,我第一次見到連兩旁的黑幕也可做如此有趣的變化,雖然因為嘉義縣民雄演藝廳的劇場跟觀眾距離十分貼近,所以很多小細節都是不能馬虎的,尤其是情緒的展現,觀眾能清楚的看見舞者任何微小的臉部表情,即使是快速的眨眼,但這也是劇場的優點!所有肢體、情感、服裝和道具都像是被拿著放大鏡觀賞,一切都變大後,因為看的更清楚明白,所以更容易感同身受,加上舞者訓練有素俐落的身體,又更加巨大!我的眼框幾乎快裝不下,我想,這就是為什麼小小的身體沒有被後頭大片的影像蓋過的原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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