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3月31日 星期二

山嵐裡的那些故事

  上週優人神鼓的核心人物:黃誌群、劉若瑀,與劇團行政主管都來到高雄,
除了舉辦《入夜山嵐》的記者會之外,也辦了不少講座,與大家對話,讓更多的
人開始認識他們。

  在陪著他們舉辦每一次講座的過程中,聽到了許多優人的故事,有他們在雲
腳台灣過程中的點滴:步行到台東時,與原住民朋友們一起跳過了舞,才開始打
鼓;在屏東遇上焚風,日間炎熱難耐,只得夜晚拿著螢光棒在危險的公路上走下
去;劇團經理與朝陽科技大學同學們,共同努力促成原本在學校辦不起的一場公
演;當步行台灣五十天結束,走回老泉山上的那一天,優人們看見山上的老鷹、
黃狗與滿地油桐花迎接他們回家。

  除了雲腳的故事,還有優人們如何在世界頂級的亞維儂藝術節,那座石礦山
演出《聽海之心》中一舉成名;受到國際重視後的優人神鼓邀演不斷,演藝術總
監劉若瑀老師因為身體疲憊出了車禍,在醫院想起了家,決定為優人神鼓朝夕共
處的「老泉山」創作屬於它的作品,歷時多年,成了今年要在舞台上慎重推出的
作品《入夜山嵐》。

  當音樂總監黃誌群聊起《入夜山嵐》的創作過程,仍會露出神往的表情,向
我們描述在山上看見的種種景色:霧氣隱隱約約縈繞在優人們的腰間,專心打完
一場鼓,霧忽然全散清了。山中環境瞬息萬變,每日在山上打拳、打鼓、打禪的
優人,將這些單純的感受與知覺凝聚在一起,透過他們的身體、鼓棒、音樂與觀
眾們分享所有在大自然中領受的感動。

  優在舞台上是不用言語說故事的,但探究他們的作品來源,卻是生活裡的許
許多多故事轉化而成。每一次在舞台下聽到他們的故事,總是令人神往,才明白
他們豐富的精神生活。但感動往往不及真正看見劇場演出時,達到的高度專注與
心情震盪,要討論他們舞蹈、鼓術、音樂等等的技術表現,是不具意義的,因為
優的演出是一種高度精神力的凝結,引領我們找回生活中的感受,所以才有人說
他們是「最寧靜的鼓聲」。若要討論優人神鼓和其他團體演出,最大不同之處在
於一般鼓術表演給觀眾的反應多是心情一時激昂,他們卻能由鼓引導觀者的心情
走向平靜與安慰。

  在這場演出中觀者可以感受到許多山的意象,從「破曉」開始 ,我們進入「
風迴竹林」、「驟雨」、「夕陽獨行」,最後於「入夜山嵐」靜止。而寧靜的狀
態,就從黃誌群老師的詩《清涼一昧》其中一段開始吧:

大地歷一場棒喝洗濯
交戰雙方 各自一番風光
天清 地清
連天遠峰 塵影滌盡
清澈 且青翠
萬物如吸乳汁般
豐盈 而富厚
濁世之名且可暫忘


再怎麼述說,都像故事一樣永遠談不完,但劇場中親身體驗不需要說話,就能完整感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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